1.淡圈,有没写完的梗所以还在
2.会持续喜欢,但正从烟花走到月亮
3.staywithlofter&准备大隐隐于市

[堂良无差]失身酒(序)

又名《捡回来的人非听我弹三弦儿,还要为我洗手作羹汤?》

艺名《一身烟花柳巷之风,但行柴米油盐之事。》

搭配BGM《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_“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序章只是垫活儿。敬考试月诈尸的我。

——————————


        把那个人捡回来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晚上。


        周九良刚从觥筹交错的迎宾晚会上脱身,好不容易抵住酒气侵蚀还清醒着,只是从头到尾的疲惫风尘被束身的西装封住了不得解脱。年轻文员走在刚来没两年的大城市街道上忽然被远处秃树下一团疑云吸引住视线。

        几个大跨步远的距离,那个人囫囵侧着蜷在树根底下,身上衣料花哨且单薄,短短的卷发被泛着蓝的霓虹沾染出些迷幻色彩。

        路左边是一家酒吧。

        周九良大致明白了状况,本打算直接忽视,却正看到三两个男人结着伴儿从酒吧里出来,勾肩搭背朝着树下人媚笑,视线交互间眼底有不言而喻的贪婪。

        于是并了两步往前走,直接侧身挡在了那些意欲捡尸的人前头,也不看他们,只弯腰去扶人。


        风里沾了些甜腻腻的味道,蘸着入口却有些发苦。

        他长指捅捅那个地上蛄蛹的男人,听见左侧耳边“啧啧”几声虫叫的同时看到男人手边倒地的粉色易拉罐。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老板女儿曾经在聚会上带着大家玩儿大冒险用的,叫什么“失身酒”。听起来新鲜刺激满是年轻人的味道,却也不过是个噱头。

         周九良早成,向来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什么兴趣。


         “喂,你哪位啊,麻烦让一让。”浓重的山东口音带着些碴子腔儿沥沥拉拉响着,中间那人嘴里叼着根烟,把烟头咬得上下直动,话也不曾客气。

        “我,”周九良自然是没看过这架势,但慌归慌,救人要紧,只盯着那人敌意颇重的鹰眼斟酌开口,“他爹。”

        喉咙里一阵吃紧。

        溜出来的话总归有些荒唐,周九良在被自己呛到的边缘心想:趁这人还晕乎着听不见,倒也不算占便宜。

        “爹?”抽烟男性一声嗤笑炸开来,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斜睨着他鄙夷地喷了口烟,“我看是‘干爹’吧?”

        对方见风就是雨确实好骗,赶巧地上那人仿佛有知觉一般,不早不晚偏偏此时凑上来环住了周九良的小腿,毫无防备的人到底被惊了下。

        这动作惹得他左右两边人也肆意笑起来,其中一个接了句下茬儿,“我早知道这姓孟的不是什么干净货。”

        “哥你不是不爱玩儿脏的么。”

        讽刺意味渐重,好在周九良不甚在意,转转手腕不为所动。

        倒是那抽着烟的一脸青白之色,摔了烟头用脚尖碾,口里温吞着骂了句脏话。旁边的显然会察言观色,拉着人胳膊说些讨好的。

        “散了散了,咱找点儿新的,这个别人都玩儿过了。”


        等人走远了,单单剩中间那黄毛青年回头瞪眼的画面残余在脑海里,周九良才蹲下身拍拍人的背,发觉出些单薄下的烫来。

         “先生,还行么?”

         “唔——”一声动物似的嘤咛听得人有些脸红,那个人动了动睁开眼,才觉出冷似的不住发抖。

        眸子里的水华映得这城市也如同透明。


        周九良得承认,他不曾见过比这双更温柔透亮的眼睛,比起海洋更像是一汪春泉,此时被酒醉缠绕得多了些桃红,倒也难怪招人。

        下一秒,被酒吧变幻的门匾灯笼罩的人就笑起来,一口银牙衬得唇软而红,白腻皮肤上似有若无的绒毛让人心痒,他懒懒地如若无骨。

        “你叫我什么?”

        “先…先生。”

        周九良本不明白这异地他乡里对陌生人的惯用称呼有何不妥,此时被迫重复反倒听出些旖旎颜色来,一时打了磕巴,不知如何是好。

        “小兄弟真逗啊。”

        那人却不以为意一般,笑得连好看的大眼睛都眯成月牙儿,用手支撑着地砖企图坐起来,却使不上力气。

        周九良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扶人,可带着热烫温度的重量压上来的时候他心里也寻思几回:醉的不省人事瘫倒路边…这事儿听起来不像是正经人会轻易做的。

        可这人浑身上下的气质怎么看也不搭他一身假酒似的洋衣服,倒还记得跌跌撞撞吵着要把易拉罐丢进垃圾桶。


        “唔…”折腾一番之后那人斜挂在他右半边身子上,酒精味儿不重,倒是甜香辛辣多些,一股股热流喷洒在耳边让人一直僵到脖颈,偏生这醉鬼还要扭过头和他讲话。

        “谢谢你啊…那个…唔——”醉鬼似乎静默着打了个嗝,左胳膊横贯在他肩背搂得死紧,脚下有些跌撞,“他们…你…救了我。”

        周九良蹙眉,只道这人竟还清醒,知道要发生的事情。也不知若无自己好心,车流穿行的寂寞街道是不是是又多一个……

        他偏头看了眼这人,正对上人柔润如玉一般的脸上挂起透明杯盏那么好看的笑,衣领敞着把锁骨轮廓堪堪露出来。他喉结动了动,忙把眼神收回。

        太近了,美色杀人。

        “不谢,”周九良自有十二分的心智周全,懂得自我控制,连语言和表情一并收回,十分客观,“你家在哪儿,送你回去。”

        顿了顿补一句,“太晚了不安全。”

        又觉得自己和个醉鬼解释什么劲儿,于是彻底噤声。

        “家?”肩上忽然重起来,压得周九良肩胛骨生疼忙用胳膊借上力气咬合免得人滑下去。

         那人眼神也迷蒙起来,泛着点儿水汽,大大咧咧呲着牙朝他傻乐,右手胡乱往空中一挥挡了路灯荧白的冷光。“什么家?我…没有家!”

        得。时醒时迷糊,醉鬼的常态。


        “那你总得有个地方住啊。”周九良心里盘算着就近给人扔到宾馆里待一宿,“身份证带着没?”

        听了这话人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踉跄中去捂自己的兜,“没有!没带!我…没有身份…”

        最后一句几乎就像是在梦呓了,顺着周九良扶他的手又跌回好心人怀里,好心人接着撞上来的醉兔儿算是彻底无奈——他的确不像是带着身份证的样子。

        “没有…我没有…什么也没有。”说着胡话的人眼见着困倦下去。


        他实在不想拖着个注满酒的尸体走路,于是使劲儿把着人肩膀晃他,“欸,清醒着点儿,睡着了我可拖不动你。”

         “唔唔嗯——”醉仙被他晃得直晕,秀气的眉头一皱把三根手指伸出来,“别晃我…唔,两个头变四个头了……”

        好嘛——喝醉的人倒还挺会撒娇。


         周九良气闷,也不再知会什么,拖着人往附近的宾馆走,打算用自己的身份证给人开间房。谁知这人到了门口一下子清醒过来,死活不肯进,力气大得八头牛拉不回来。

        “不行…不要…求你了!”

        这人一直拼了命后撤,袖子快被他扯得滑脱,领口拉着一个变形的弧度,看着倒像是自己要对他做些什么。

        许是忌惮周围人投过来的目光,许是看清了男人眼里不知为何浮起来的惊怕,周九良最终还是妥协,慢慢松了力气,只等立在冷风里的男人静下来。

         “不去宾馆,不去。你放心好不好?”周遭起伏的车流声和灰尘逼出些人心里的凉意,周九良面对着这个无所适从的瑟缩的人,不由得放软了语气温声劝。

        男人似乎还在余悸当中,立在原地没动,鹿眸盛着水,不再像方才那般云烟雾笼,却很快被冷风吹得晕,胃腹里灼痛上涌,捂着肚子蹲下来。

        “不舒服?”周九良走过去,男人没再抗拒,只是虚虚应了声嗯,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哪里?”

        他的酒该醒得差不多了。

        “肚子疼…”男人咕哝着三个字像个小孩子在打报告。

        “去医院看看么?”周九良看了一眼表,心里无声叹息自己怕是要把小半个休息时间都耗在这人身上。

        男人摇头,“不去…”

        倒是忘了,医院挂号也要身份证。

        他心里鼓起些烦躁——面对一个油盐不进的人,根本想不出辙来。

        最后干脆一狠心一跺脚,“你去我家么。”


        男人慢慢抬起头来,眼里飘忽着像燕落的夕阳余烬似的暗光。空气凝合带着点儿酒精的甜味儿,周九良静静等他开口下发好心人之夜的结果,没发觉自己心里暗暗的侥幸。

        “好。”

        轻易的像气泡水里汩汩往上升的二氧化碳。


        即使打开门锁的时候,周九良也没抱什么歪心思,只想着家里剩下的些胃药说不定还有用。

        把快要睁不开眼睛的人安置在沙发上,他转头去电视机顶上拿药,那人指头不经意擦碰过他手腕留下的触感有些烫。

        独居男人家里许久不曾拾掇过,更是很少照顾自己,小病小灾都是稀里糊涂捱过去。当那些标着把月前的日期的药盒儿一个个闪过去时,周九良这才隐隐后悔自己平日的不拘小节。

        沙发上的人儿缩起来喊冷。

        走过去一摸额头,竟是烫得惊人,像是一碰便会化掉。

        “我去下楼买药吧。”周九良叹口气,卸下身上多余的东西甩在茶几,打算拿着钱包直接出门。

        “不…别走…”

        身后的人忽然扯住他胳膊不放,力气倒不大,软绵绵的却让人难以忽视。

        “你先好好躺着,听话。”周九良用最后一点耐心蹲下身来,看着男人勉力睁眼去扯他袖口,差点直接把衣服脱下来给他,最后还是随手抓了个毯子盖在他身上。


        药店老板记人门儿清,没怎么见过他还知会了一句。

        “这怎么了,之前身体不是挺好的?”

        他胡乱应了一声,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再回来的时候,沙发上空了一处。

        地上倒是多了个什物,仍是蜷着,不时发着抖,连同肩膀一起颤。


        他哗啦啦地进了屋把人扶起来坐着,又烧些水兑了凉白开端过来。

        “嗯…?你回来啦…”话里带笑甜得跟什么似的。

        这人迷迷糊糊昏昏欲睡,周九良则看着手里的水和药片儿眼前被灯晃得发昏。

        他还从来没喂过人吃药,何况是一个陌生人。

        水洒大概是意料之内,洇湿了人一大片单衣,这人像是被突如其来由温至冷的湿刺激到,又剧烈地颤了回,不自觉地去拽自己的衣服。

        周九良“啧”了一声倒没再烦躁,甚至打算好人做到底,给人换身厚些的宽松睡衣捂捂汗,大不了之后扔了再买就是。


        然而真正三两下剥了人衣服,周九良望着男人身上遍布的红痕直接愣在原地。

        麦色细腰上有三两处掐过的印子,胸前更是大方着晕开昭示脆弱的浅红——大概他方才反应如此激烈的原因在此。


        男人浅浅抽着气,却已经放任他摆弄,不再吭声,像是睡着了。

        周九良心室里有卷了毛边儿的毯子摩擦过去,他重新给人裹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扛着把人扔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一切都静下来之后,周九良心里才觉出荒唐——他竟把一个醉酒的陌生人带回家照顾,还让他睡在了自己屋里。看着墙上早已过了零点的指针,已经疲惫不堪的人完全打不起精神再料理自己,干脆直接脱了外衣盖在身上便阖眼。

        也不想去思考这情形该如何解释。

        等明日清醒过来,再收拾那一堆麻烦好了。


评论 ( 7 )
热度 ( 347 )
  1.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歌索的畸形美学观 | Powered by LOFTER